早前某天,突然有點小overwhelmed,一直持續了好幾天。也就先由它默默存在,感受它;未有直接處理,也未pinpoint源自何方。
後來再想想,大概源自工作進度。
各項目未如自己想像般「迅速」和「順利」(in the most classic sense of the words),某些想像得很振奮的合作因各種狀態未有立刻進行。我現在的取態一般是讓事情自然發展,不催促也不硬推。事實上也沒有任何所謂deadline,所以就更緩慢。
這種放慢,也是個conscious decision,學習讓感官主導,腦袋退後,給事情足夠的空間發酵、醞釀。就是Rick Rubin在 “The Creative Act” 裡面常提及的“Let your work take however long it needs to take”。
但有些muscle memory總是存在。外層不動聲色太久,不安感會偷偷湧現,即使你明明忙於處理inner work,就算你多著重修煉耐性和instinct。
不安感多來自與別人的比較。Fear of falling behind, fear of not enough, fear of disappointment,大家也曾有過吧?
可是,怕fall behind什麼?假想敵是誰?哪方面not enough?基於什麼準則?
認真想想,也覺得自己這類恐懼太空泛荒唐。
整個文化讓我們在心理上習慣時刻與別人賽跑:小時候,同年齡同級的人,以同一個考試、制度去評高低;長大成人,就以賺多少、住哪裡、穿什麼、吃什麼、拿了多少名銜去定義成敗(現在多加一項:多少like)。
然而,真的能有統一準則嗎?
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有自己主修的課程和功課:我要學習的可能是「寬恕」,你要明白的可能是「承擔」;各人的campus根本不一樣,一東一西的,你我要鍛鍊的技能肌肉根本不一樣,甚至資歷也不一樣,能以哪把尺來量度、可以用什麼來互相比較?
體系為了計算的便利,把我們都塞進同一個模子裡。當然,那也是世世代代積累的默許,潛移默化成為你我認知中的「正常」。父母將自己子女與別人的子女比較是「正常」,自己和朋友伙伴比較是「正常」,世代與世代比較也是「正常」。
在這種扭曲的「正常」下,你脫離正常去做自己,就是不正常。
即使像我這種甘草rebel(🤣),明明已經脫離體系多時,但還是有多少的肌肉記憶殘留,一不留神就會被偷襲,也會有不安,然後又要花幾天功夫recalibrate,穩定自己。想到那些仍在體系中力爭上游的,要倖免於那股不安,也實在太為難了。
Leon有云,「要贏人,先要贏自己」,勵志是勵志,也夠鏗鏘,但其實「贏人」也多了。別人都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你唯一要超越的,從來就只有自己。
我說,要贏人,不如先擁抱一下自己🫂。
後記:上圖是,某天早上六點紮醒,索性出門去看日出拍下的。
這也是面對記憶底層冒起的不安,我的最有效remedy——
多走路、多用雙手、多停頓、多呼吸。
我們腦袋不大可靠,when in doubt, use your body。
讓身體拿回主導權,自然會找到方向。
我成日唔記得好好呼吸,要提自己多啲 🙏🏼🙏🏼
這些文字好符合現在的我所需要的🥹謝謝